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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魏】后会无期

来源于 前几天想让我杀AI的梗
我流ooc  RPS勿上升真人。

希望你们认真看因为我对它也挺认真的。悄咪咪的愿望 收到长评。
用评论和热度砸向我吧……
多少个字 我也没算……反正蛮长的。


00

“有关于你,绝口不提,”

01

        后来白敬亭打算移居海外。

        地中海气候的西班牙,不缺灿烂阳光,气候温和宜人。总好过北京和东北的冬天,他心里五味杂陈,前几年跟魏大勋到东北过年,几乎被冻成一根还结着冰碴子的冰棍。

        是真的冷。

02

        西语班课程结束,白敬亭转到书店拎了本词典回家慢慢琢磨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他一边用小号刷微博一边等电梯,偶尔因为关注的搞笑博主推送的文字及视频乐不可支,拇指继续划动手机屏幕,一条来自魏大勋两小时前的微博跳出来,紧紧攥住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 “Te amo.”①

        风景附图下的定位是马德里。

        他无比平静地关掉微博后台,掐灭屏幕抬脚走进电梯,按亮楼层关好电梯门,把手机塞进兜里再去掏钥匙。在玄关换好鞋进屋,那本厚厚的词典随手扔在茶几上,拖出行李箱,动作流利毫不拖泥带水,神色平淡似人每日都要喝水进食睡觉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 有多久没同他一道旅行呢?

        记不清了。

03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开始收拾行李。

        先整理那些杂物,喜欢的就留下,不喜欢的随便捆一块儿扔了,反正日后也未必用得到,有需要再去采买便是。

        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陶塑,捏得乱七八糟瞧不出本来面目,连白敬亭自己都嫌弃;一张毕加索画风的运动鞋像,他足足花了五分钟盯着这张抽象画,实在没法子将它和外面鞋柜里某一双鞋对上号,扔掉作罢;一只崭新的布朗熊玩偶,大概是谁送的礼物?

        自杂物收纳箱底部摸出一本记事本,重新包裹过的封皮极其少女心,白敬亭皱皱眉,拒绝承认这东西是从他箱子里找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 忐忑地翻开第一页,那些被强制性抛在脑后的记忆洪水般向他涌来。奇形怪状的泥塑是他和魏大勋一起捏的对方肖像,线条扭曲的画背后有铅笔印下的“wdx”,布朗熊玩偶魏大勋跟白敬亭一人一只好好收藏着……

        当时白敬亭对这本“恋爱纪念册”万分无语,他说两个大老爷们儿搞这种小女生才弄的玩意儿做什么,最后还是屈服于按着他写的魏大勋。

        分手后的尴尬恋爱回忆,幸好只有他一个人。

04

        秋分刚过,暑热才算消得无影无踪。白敬亭和魏大勋俩人正窝片场一个角落里举着手机,脑袋挨在一块儿凑得很近,极力挤出各种搞怪表情拍非主流自拍。

        工作人员送了两瓶瓶装矿泉水来,白敬亭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拧开瓶盖塞进魏大勋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 给他们拿水的姑娘被前来探班的男朋友叫走了,几乎几步冲进她男友怀里,满脸幸福地挽着恋人的臂弯,娇羞倚在他肩膀上。

        ……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都这样的啊。白敬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刚想转头与魏大勋吐槽两句,便瞧见魏大勋望着那二人方向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心里明白魏大勋在羡慕,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,受了委屈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。于是悄悄握住他的手,十指相扣晃了晃,又马上放开。

        有同事看见了调侃他们,魏大勋顺手揽上白敬亭的肩,漫不经心道:“假装情侣没见过啊?一天到晚吃你们狗粮都吃腻了,不许我们也发点儿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作势躲开,向下撇撇嘴角,故意摆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 那天晚上魏大勋把他们的自拍洗出来贴在小本子上,咬着圆珠笔的按键思索,在纸上写下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 “想光明正大牵你的手。”

05

        甫一下飞机,白敬亭裹着围巾在萧瑟寒风中发抖。这会儿还下着雪,他发梢不免沾上些飘扬的白色粉末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到了,”白敬亭双手在手机键盘上飞舞,“定位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巧,我也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大勋手上拴着车钥匙笑嘻嘻瞅着他,眼角弯弯。他们坐上车,魏大勋打开副驾放着的星巴克纸袋递给白敬亭:“喏。热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摩卡的热度顺着纸杯杯壁传到白敬亭手心,滚烫的温度一如他心内。“还有多久到?”他问。车后备箱满满当当,是带给魏大勋父母的礼物。

        “五十来分钟吧,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。”魏大勋嚼着口香糖转方向盘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不睡了,”白敬亭说,“让我看会儿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好久没见了。

06

        “真没事儿啊,那我走了。”白敬亭侧身同魏大勋低声交谈,魏大勋父母一顿饭用得极其严肃,面上不是太好看,吃完饭又进了卧室紧闭着门,不知道在盘算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 魏大勋带上门跟他男朋友一块儿等电梯,白敬亭突然拽了拽他的手,握住了便再没松开:“甭等电梯了,”门口昏黄的过道灯温柔地照在白敬亭脸上,眼底也借了一点光去,像盛了一捧揉碎的星子,“咱俩走楼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装配有电梯的公寓,更何况又不恰巧卡在停电的特殊时期,鲜少有人爬楼梯。故而白敬亭大胆地牵住了魏大勋的左手,一层一层按亮楼道灯,慢慢走下楼去。

        “等等,”白敬亭在他们下到二层时停住脚步,“我再抱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出了大楼那扇门,白敬亭彳亍一瞬,就着地上起的一层薄薄积雪勾了颗心,倚在不远处的路灯下,见魏大勋房间里的灯一亮就给他拨电话:“大勋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往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站在路灯投射下的街道上,离他有些远了,头发镶上一圈金,笑着冲他挥手,身后是一颗大大的爱心,魏大勋鼻子一酸,捂着话筒险些落下泪:“我也爱你。”

07   

        冰块浸在面前的可乐里,可乐咕嘟咕嘟冒着气泡,浅黄的柠檬片飘浮在冰块上头,魏大勋拿吸管戳了一会儿又觉无趣,改看杯子里的气泡从底部漫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分手吧。”他跟白敬亭说,“我们太久没见面了,你连我喝什么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大勋讲完头也不回,推开门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明明两个人攀登了一座又一座遥不可及的高山,携手过了那么多道坎,白敬亭的父母也同意了,为什么偏偏停在他这儿了呢。

        魏大勋想起他父母的责骂和鞭笞,一鞭一鞭抽下去足足养了小半个月,他爸说你要是真喜欢男人从此就和我断绝关系。白敬亭对此全然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 明明可乐是他自己拿的。

        魏大勋赶回家的时候下起了绵绵细雨,小雨点打落在他身上,并无多大感觉。上了楼雨才大起来,哗啦一声倾盆而下。他呆呆坐在窗边,盯着白敬亭给他画爱心的地方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 恍惚间他瞥见一个酷似白敬亭的人影站在那儿不动,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,随手抓起一把伞疯了似的往下跑。这么大的雨傻站在那儿等,他只想快一些把白敬亭拽上来,擦干他湿漉漉的头发,叫他洗个热水澡,再喝些姜汤祛祛寒。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应该是早就走了。等魏大勋急急忙忙下楼顾不得开伞冲过去,只有一盏昏黄的老旧路灯孤零零伫立在雨幕中。四周异常安静,已是午夜。

        他默不作声立在原地,浑身湿透后失魂落魄地踏着来时的路回去,像个无家可归的旅人。

        他在他心上曾漫游过好几年,最后只剩一条积水漫过的街。

08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没有再看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 他沉默着,垂下眼睫,一言不发翻到本子最后一页,用指腹在纸张正中央的“未完待续”四个字上抹了抹。

        他把打在微博编辑界面的“Te extraño.”②删掉,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 白敬亭和魏大勋写了四年的本子被丢进杂物收纳箱里,安安静静躺在箱底,等待着灰尘布满它的每一处。

        一本未完不续的旧书,一个后会无期的人,或许最终尘归尘土归土才得以安宁。

09       

“没问题。”③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①:西班牙语的我爱你。

②:西班牙语的我想你了。

③:和00连起来看,歌词取自陈小春《独家记忆》

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粤语版……听起来顺。国语版歌词我记忆最深的就这句了……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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